2018年無疑是A股退市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一年,退市新規(guī)落地,長生生物在《疫苗之王》的劍挑之下觸發(fā)重大違法退市,中弘股份則在四度委身白衣騎士未果之后成為首單一元面值退市股。
隨著2018年上市公司業(yè)績逐一揭開面紗,今年的退市熱門候選股在大限來臨前,又要開始套路各異的花式表演,只是這一次,絕地求生的劇情變成了全軍覆沒的警報。
2018年,*ST眾和、*ST華澤、*ST上普、*ST海潤在內(nèi)的4家公司先后被暫停上市,并相繼在2019年1月發(fā)布了終止上市風險公告。誰在懸崖邊緣游走徘徊,誰又會首當其沖,成為2019年第一只退市股?
*ST上普:12年保殼老司機,主動退市藏玄機
3月21日,屢屢保殼長達12年的*ST上普公告,擬主動退市?,F(xiàn)有股東享有現(xiàn)金選擇權,可選擇由控股股東普天股份回購手中的股票,A股6.74元/股,B股0.416美元/股,為停牌前的30個交易日的平均股價。這是繼2015年5月*ST二重主動退市后的第二例,如今,*ST二重已改名為國機重裝,籌劃重新上市。
對于主動退市,*ST上普給出的官方理由是為保護投資者利益,避免退市整理期股價波動給中小股東造成影響,但事實上,主動退市的動機可能并不 單純良善 。
根據(jù)上交所規(guī)則,如果被強制退市,上市公司必須在規(guī)定的間隔期滿后才能申請重新上市,短則3個月或12個月,長則36個月乃至五個完整會計年度;但主動退市公司則可以隨時申請重新上市。也就是說,主動退市的“重啟”按鈕,要更快捷便利一些。
*ST上普1993年上市至今已經(jīng)26年,從2004年算起,14年里主業(yè)都連續(xù)虧損,從2006年算起,12年都在反復保殼,如此始終如一,如此勵精圖治,證監(jiān)會非但沒有給他頒發(fā) A股保殼衛(wèi)士 的稱號,反而在2018年3月下達《行政處罰決定書》,稱*ST上普在2014年未彌補利潤缺口,虛增利潤998.4萬元,扣上了財務造假的帽子。
上交所進一步調查則發(fā)現(xiàn),保殼老司機還是造假老司機。2013年、2015年、2016年,分別虛增歸屬凈利潤約647.15萬元、304.31萬元、103.49萬元。在這12年的無雙生涯里,*ST上普默念 一年盈利一年虧,虧損一年再盈利 的 防退市口訣 ,從2008年起逐年盈虧交替,先后使出了賣子公司、賣廠房、以自有房產(chǎn)出資并重新按市場價估值、與母公司關聯(lián)交易等種種招數(shù),直至一單近10億的BT合同糾紛,破滅了*ST上普通過主業(yè)轉型、扭轉頹勢的最后一絲希望。
2012年底,當時還沒有戴帽的上海普天公告,子公司普天能源與浙江大衛(wèi)共同簽訂《能源管理建設合同》。按照約定,普天能源是BT項目的投資建設方,負責建設 大衛(wèi)世紀城 項目,而浙江大衛(wèi)需支付項目回購款共計9.7億元,付款期限七年。
合同履行至第三年,浙江大衛(wèi)出現(xiàn)逾期付款,雙方對簿公堂,光是訴訟管轄權就從上海一中院、上海市高院輾轉浙江省臺州中院,上訴到最高人民法院。
2017年,情勢急轉直下,*ST上普已于2015和2016連續(xù)兩年虧損,保殼迫在眉睫,指望著這筆合同款續(xù)命,而欠下巨額工程款的浙江大衛(wèi)則因欠稅欠社保,被地方稅務局申請破產(chǎn)清算。*ST上普的合同糾紛案無奈擱置,好不容易凍結的8.69億存款被解封,涉案的5.88億債權成了優(yōu)先級最低的普通債權,而這筆合同糾紛耗時三年,一直到2018年3月,還在打管轄權異議,壓根沒能進入正式審理階段,回收欠款更是渺茫無望。
2018年5月29日,*ST上普因公司2015、2016、2017年連續(xù)三年虧損,暫停上市,退市進入倒計時。2018年10月,恒大地產(chǎn)旗下上海盛建置業(yè)介入浙江大衛(wèi)破產(chǎn)重整,破產(chǎn)重整方案中,普通債權清償比例不足五成,但遲來的重整已經(jīng)無法阻擋*ST上普 不死鳥 命運的終結。
*ST上普的股東是央企中國普天集團,經(jīng)企業(yè)預警通APP查詢,家中還有四個一母同胞的上市兄弟(東方通信,東信和平,寧通信B,成都普天電纜),其中名頭最響的,就是年初豪取10倍妖股稱號的東方通信。
一邊妖股稱王,一邊退市投降,妖的妖,退的退,真是龍生九子,命數(shù)不同。
*ST上普從2003年最后一次扣非利潤為正,到2006年開始隔年盈利的掙扎,再到2015-2018年的連續(xù)虧損,央企母公司對于這么一個扶不起的親兒子不是不想保,但也許,從*ST上普被認定為財務造假,2014年凈利潤溯及調整為負開始,就已無力回天。
與其垂死掙扎,不如配合政策高壓下的 市場化退出機制 ,擺出個“央企主動退市”的高姿態(tài)。
*ST華澤:大股東的提款機,A股最窮無人敵
*ST華澤的前身是成都聚友網(wǎng)絡,2004-2006年連續(xù)虧損,2007年5月暫停上市,2010年,王應虎家族攜陜西星王集團的一干人馬進場,打算把旗下的陜西華澤鈷鎳金屬有限公司注入聚友網(wǎng)絡,借殼上市。并簽下了盈利預測補償協(xié)議。
對賭期完成后的變臉我們見過太多,*ST華澤不落俗套,對賭剛兩年,業(yè)績大變臉,2013年對賭1.88億,實際1.12億,2014年對賭2億,實際2.18億,2015年對賭2.22億,實際-1.2億,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
業(yè)績大變臉之外,*ST華澤還上演連環(huán)變中變,2016年1月盈利預告1000-3300萬,4月15日業(yè)績快報就改成虧損8417萬元,4月27日修正業(yè)績快報,預計虧損1.2億,3天之后年報公布,實際虧損1.55億。驚不驚喜?意不意外?
對此,獨立董事稱無法保證2015年年報內(nèi)容的真實性、準確性和完整性。瑞華會計師事務所則出具了保留意見的審計報告。
*ST華澤本著 積極道歉,堅決不改 的態(tài)度發(fā)了5則致歉聲明/公告,稱公司主營的鎳產(chǎn)品價格2014年后從最高的13萬元/噸,一度跌到了6萬元/噸,導致了經(jīng)營業(yè)績下滑。但實際上,陜西華澤名下的礦山2016年已經(jīng)徹底關閉,到現(xiàn)在也未恢復生產(chǎn)。
監(jiān)管部門迅速跟進,2015年11月,證監(jiān)會因信披不實對*ST華澤立案調查。這一查,揭開了實控人王氏家族掏空上市公司的黑洞。
2017年7月7日,證監(jiān)會的處罰決定書列明了*ST華澤、大股東及關聯(lián)方的幾大罪狀。
2013年9月-2015年6月期間,王應虎之子王濤也是公司董事長先后指使陜西華澤,以天慕灝錦、臻泰融佳、陜西盛華、陜西青潤、陜西天港的名義,向關聯(lián)方星王控股提供資金13.29億元。
大股東連年占款,2013年末關聯(lián)方占款8.2億元,2014年末11.5億元,2015年6月13.29億元,2017年末占用余額為14.87億元。不僅如此,*ST華澤2013、2014年報和2015年半年報存在虛假記載;2015年未及時披露華澤鈷鎳為王濤、星王集團提供擔保事項,及華澤鈷鎳、陜西華澤、王濤、王輝向張鵬程借款事項。
至此,大股東通過上市公司承兌匯票、現(xiàn)金/轉賬、上市公司違規(guī)提供擔保、關聯(lián)方占款等方式,為王氏家族及關聯(lián)企業(yè)輸血的行跡如數(shù)敗露。
2017年7月的這份證監(jiān)會處罰決定還對實控人王應虎采取10年證券市場禁入措施,但事實上,王應虎一直到2018年2月才依依不舍的辭去了董事長一職,畢竟是自己一手掏空的上市公司,揮一揮衣袖,留下了千瘡百孔。
進入2018年,*ST華澤奇葩事不斷,喜提 A股最窮上市公司 稱號。
1月,*ST華澤官網(wǎng)因交不起維護費被停止運營,并顯示 該域名可供出售 。3月復牌,遭遇連續(xù)26個跌停,股價一路下跌至最低3.31元,跌幅超過70%,一眾散戶出逃無門。4月,屢屢給高管漲薪的*ST華澤被曝已拖欠員工工資及社保2770萬元。4月28日,*ST華澤推遲年報披露并停牌,因為 公司無力籌措審計費用,需要向關鍵股東請求資金支援 。
2018年6月29日,窮成狗的*ST華澤終于靠股東墊付審計費公布了年報,這份年報被亞太所標注 無法表示意見 ,而上市公司母公司賬面貨幣資金僅有53.76元,小伙伴大呼看完他家的年報,突然覺得自己好富有。
鼓破萬人捶。2018年5月,*ST華澤的保薦人國信證券被罰2880萬元,瑞華所也被罰款390萬元。2018年7月,證監(jiān)會正式將*ST華澤案件移交公安機關,投資者索賠訴訟不斷,董監(jiān)高不是違規(guī)被罰就是辭職出走,多家基金機構將估值下調為0。
目前的*ST華澤用 垃圾股 來形容都已經(jīng)過于高估,它最終是會因連續(xù)四年虧損退市,還是因為被認定為欺詐發(fā)行或觸及重大違法行為而強制退市?可能是*ST華澤留給我們最后的懸念了。
*ST眾和:莆田第一股,兇險轉型路
2019退市故事講到了*ST眾和,上市公司主業(yè)轉型伴隨著父子兵交棒,因為一樁合同詐騙案機關算盡,釀成了退市的苦果。
發(fā)跡于福建莆田的許氏父子,老爹許金和1987年憑一個作坊印染廠白手起家,從村里的華綸福利印染到到福建眾和集團再到福建眾和股份,篳路藍縷打下江山。2006年10月眾和股份掛牌深交所,作為莆田第一股曾是全村的驕傲。創(chuàng)始人許金和更是連續(xù)出任第九屆、第十屆、第十一屆全國人大代表。
2010年,眾和股份原有的紡織印染主業(yè)開始出現(xiàn)滑坡,轉而在新能源產(chǎn)業(yè)謀求發(fā)展。2011年,伴隨著主業(yè)轉型,年事已高的許金和辭任上市公司董事長職務,由其子許建成接任。
接過上市公司擔子的許建成不負所望,成功的用6年時間,把自己送進了大牢,也把眾和股份推向了瀕臨退市的邊緣。
2012年7月,眾和股份公告了一份框架協(xié)議,擬通過股權受讓及增資,從黃巖貿(mào)易手里取得廈門帛石控股權,從而持有閩鋒鋰業(yè)及深圳天驕控股權,閩鋒鋰業(yè)名下最重要的資產(chǎn)就是被稱為 中國第一鋰礦 的馬爾康金鑫礦業(yè)。廈門帛石的法人叫陳建山,在之后的劇情中還會出現(xiàn)。
2013年3月,眾和股份對廈門帛石轉股及增資至66.7%,并將其改名為廈門眾和新能源,此時眾和股份持有閩鋒鋰業(yè)62.95%股權及深圳天驕70%股權。
2014年3月,眾和股份公告稱放棄閩鋒鋰業(yè)剩余37.05%股權優(yōu)先購買權,這部分股權由5名自然人持有,其中5人持有的33.19%將轉讓給廈門國石,轉讓價格不超過2.94億。廈門國石的法人,也叫陳建山,廈門國石的100%股東則是廈門黃巖。
蹊蹺的是,把這37.05%股權賣掉的5個股東,只收到了廈門國石支付的1067萬元保證金,后續(xù)的2個多億轉讓款分文未得。
與此同時,許建成通過在上市公司體外 設局 ,展示了一筆股權的奇幻漂流,只需要一個傀儡,三個殼公司和一招 金蟬脫殼 。
2014年7月,廈門國石將33.19%的閩鋒鋰業(yè)股權轉讓給母公司廈門黃巖,核心資產(chǎn)轉入廈門黃巖。
隨后,陳建山名下新設廈門頤燁,廈門頤燁通過股權轉讓成為廈門國石100%股東,出現(xiàn)合同違約的廈門國石剝離體外。
2014年8月,廈門頤燁新設喀什黃巖,喀什黃巖經(jīng)受讓成為廈門黃巖100%股東,核心資產(chǎn)由喀什黃巖間接控制。
2014年9月,眾和股份決定受讓喀什黃巖持有的黃巖貿(mào)易100%股權,收購完成后,眾和股份享有深圳天驕70%及閩鋒鋰業(yè)96.14%最終權益,受讓價為5.5760億元,同時還承擔廈門黃巖3.1496億元的債務,總對價8.7256億元。
公告一出,被違約的5個自然人都懵了,6個月之前公告放棄優(yōu)先購買權,不要閩鋒鋰業(yè)剩下那37.05%的股權,怎么現(xiàn)在繞了兩道彎,又要買了?還要加價買?
據(jù)5人回憶,股權收購的談判過程中,許建成一直派人以眾和股份的名義來談,直到簽約前才說上市公司收購不方便,由廈門國石出面收購。令原股東們困惑的是,股權繞了一大圈,最后還是被上市公司收走了,上市公司明明能掏5個多億現(xiàn)金,許建成為什么付不出2個多億轉讓款?
至于已經(jīng)變成空殼公司的廈門國石,背后的法人陳建山,是許家從莆田老家村里找來的農(nóng)民,早在2011年就已經(jīng)把身份證 賣 給了許氏父子,對設立公司、股權轉讓、合同詐騙的諸多蹊蹺更是一無所知。
2017年5月,*ST眾和董事長許建成因涉嫌合同詐騙罪被逮捕,此時的*ST眾和已因為連續(xù)兩年虧損披星戴帽、年報被出具非標審計意見,直接遭遇18個跌停,創(chuàng)下當年A股下跌之最。
兩大主營業(yè)務,傳統(tǒng)的紡織印染板塊萎靡不振,正在謀求逐步變賣剝離。新能源板塊核心資產(chǎn)閩鋒鋰業(yè)旗下的金鑫礦業(yè)2015年對外融資2億,成本高達17%/年,也出現(xiàn)了逾期違約,采礦權被申請執(zhí)行拍賣。2018年5月,眾和股份一度引入興業(yè)礦業(yè)受讓這筆違約債權并提供資金,但因為金鑫礦業(yè)上層股權被司法凍結,無法推進。
鋰的誘惑變成了眾和的生死劫。 中國第一鋰礦 的金鑫礦業(yè)由于缺乏后續(xù)勘探資金,自2016年停產(chǎn)至今,北汽新能源、寧德時代、興業(yè)礦業(yè)、川能投等各路資本都來探訪過,但最終歸屬依然成謎。
曾經(jīng)坐擁“金山”的*ST眾和在經(jīng)歷了業(yè)績連續(xù)虧損、采礦權面臨司法拍賣、董事長涉嫌合同詐騙罪被捕、重組方案未果、證監(jiān)會立案調查之后,前景亦是一片陰霾。
*ST海潤:高送轉+一減沒,千億市值夢稀碎
海潤光伏前身是*ST申龍,2009年4月,申龍因連續(xù)三年凈利潤為負被暫停上市。2011年12月,海潤光伏攜 中國太陽能之父 楊懷進而來,白衣翩翩借殼*ST申龍上市。
相比于華澤的三年對賭兩年變臉,海潤光伏顯得更加迫不及待,借殼剛剛完成的2012年,白衣騎士轉身就露出了虎狼的真面目。
海潤光伏2011、2012、2013年業(yè)績對賭連續(xù)未達標,完成比例分別為80.56%(應補償0.97億),0.14%(應補償5.07億),38.37%(7.3億),頭兩年,大股東咬牙掏了6個多億現(xiàn)金補償,第三年見情況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急轉直下,地主家也沒有余糧,大股東以 自身融資能力受限 為由,提出修改利潤補償方案,每10股轉增1.6股,附有對賭義務的20名原股東自愿放棄增發(fā)股票,不費一分一毫,把第三年對賭失敗的鍋甩得一干二凈。
這期間,海潤光伏的前三大股東自取得重組限售股至2014年年底,前后大約進行了20次股票質押。
2014年12月20日,海潤光伏借殼滿三年,也是原20名股東持股解禁的日子,前三大股東領銜,上演了一場 瘋狂的減持 。
2015年1月7日至1月20日,大股東紫金電子率先4次減持,豪甩1.77億股,直接減成了二股東。
2015年1月14日至1月20日,二股東九潤管業(yè)不甘示弱,減持7874萬股。
2015年1月23日,海潤光伏披露了 10轉增20 的利潤分配預案。但是在高送轉公告之前的20多天里,股價已經(jīng)暗搓搓的漲了40%,高送轉公布當日,股價強勢漲停,而后連續(xù)大跌三天。消息靈通的籌碼提前埋伏,成功高位出貨。
2015年1月30日,海潤光伏公布業(yè)績預虧公告,預計全年虧損8億。
3月31日至4月8日,原大股東紫金電子繼續(xù)三次減持,持股僅剩0.32%,直接退出前十大股東。
2014年12月到2015年4月,伴隨著業(yè)績大幅虧損、高送轉和頻頻減持,前三大股東九潤管業(yè)、紫金電子、楊懷進共套現(xiàn)近26億元。在那個沒有減持新規(guī)的年月,高送轉成了掩護大股東撤退的煙霧彈,而業(yè)績巨虧的枷鎖則讓熱衷炒作高送轉概念的散戶無路可逃。
正是這次高送轉,讓海潤光伏的股價縮水至原先的三分之一,一步步走向仙股邊緣。
2015年10月,江蘇證監(jiān)局下達行政處罰決定書,認定前三大股東在高送轉議案中 采用模糊性的語言 ,存在誤導性陳述、超比例減持、短線交易等違規(guī)行為,并對上市公司、前三大股東及相關人員進行相應處罰。
從2012年至今的5年財報中,海潤只有2015年實現(xiàn)歸屬凈利為正,其余4年全部虧損。 2013年至2017年財報中顯示,歸屬凈利分別為-2.03億、-9.48億、9608萬、-13.1億和-24.4億。
盡管海潤也為保殼奮力抗爭,包括公司原董事長, 華君系 遼寧隱豪孟廣寶的回歸,子公司股權的0元批量甩賣,頻頻與從紐交所退市謀求回A的天合光能傳出借殼緋聞等。但是孟廣寶任法人僅一年零三個月就辭任,高額負債的子公司股權乏人問津,天合光能也在2018年1月收到《江蘇證監(jiān)局關于確認輔導備案日期的通知》。
2018年1月,已經(jīng)披星戴帽的*ST海潤發(fā)布公告稱,由于2016年度、2017年度財報均被大華會計事務所出具無法表示意見的審計報告,公司股票自2018年5月29日起被實施暫停上市。公司2018年預計虧損23.7億元-28.4億元,可能被上交所終止上市。隨后,其股價跌破1元,成了滬深兩市第一只 仙股 。
從千億市值到1元仙股,業(yè)績巨虧、高送轉和一減沒鋪就的地獄之路,已是積重難返。
地雷陣里掘金的買賣
地雷陣里掘金,垃圾堆里刨飯的ST/*ST股炒作邏輯,素來擁躉者眾,畢竟 炒垃圾股一時爽,一直炒垃圾股一直爽。
根據(jù)2018年3季度披露的股東戶數(shù),*ST上普3.65萬,*ST華澤6.77萬,*ST眾和6.15萬,*ST海潤24.15萬,四只準退市股,集結了四十萬股民,亦有牛散大戶閃現(xiàn)其中,被稱為 ST大王 的陳慶桃更是彈無虛發(fā),在上述四家上市公司的前十大股東均榜上有名。
成名于2008年的陳慶桃,從7萬本金起家,過往的經(jīng)典戰(zhàn)役包括重倉*ST鳳凰、押注ST新梅,還參與了已經(jīng)回歸A股的ST長油等多只ST股票,普通投資者視為禁區(qū)的巨虧ST股,卻是他投資邏輯中“低價、低位、受困”的心頭好。
截至2018年3季度,陳慶桃以119萬股的持股數(shù)量位列*ST華澤第七大流通股股東,以100萬股持股位列*ST上普第六大流通股股東,以1022萬股位列*ST海潤第六大流通股股東,更是以2000萬股的持股數(shù)量位列*ST眾和第二大流通股股東。
2019年退市警報拉響,這一次,誰能生還?